杜赦字如生

贺词新章句,曾堆古木休。

# 李倓视角

天宝十五年。叛军逼迫长安,时人自危,当局者愈惶惶不可终日。升斗之家尚举族迁离,罔论至尊,值上幸蜀消息不胫而走。昔日安泰虚象崩殆,天子城繁华光景不复,朱雀巷口禽畜窜逃,楼市摔打争食,竟与凡间炼狱别无二致。

月是临风薄透,霜正五更寒衣。抖破陈风吹捧,飒落叶宕净,天色空明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倓请战。”

国既危渐,儿郎当枭血战八方!

言不计儿女温情。

可若当真不计,凭何以身涉险。

每及夜下无人,探胸捧囊,凑星点烛火观它花开并蒂,从前戏谑妻何不造鸳鸯织锦成双对,现下想来竟也算陈年旧事。年间沙场征战,握剑之人掌心不复从前光鲜滑嫩,抵厚重老茧摩挲至深夜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你如今在何方,衣可暖,食可饱?”

三句顿,闻呜咽则止。呜咽从林间来,鸦鹊疾呼,大军兜转数日,方得安顿扎营山脚。与外消息欠通达,关乎于她的大小事皆滞涩月余。

也罢。知晓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,安详快乐便足够了。

沙场生死一念,不过瞬息。所谓胜败存灭,皆有理据可倚。是以低头吻过急扫而逝的风时,除去面门一热,仅存理智嗅出刺鼻血腥,啜半滴于口角,尚我武人风骨。

先时还不觉得疼,却听她提起:“你脸上有伤,我替你瞧瞧。”

十足的蒲草扎束成团,一股劲抽打在心尖。似用尽余力抓握在人瘦削肩臂,呼吸跟着一慢,话已然脱口,适不可止:“你,不认得我了?”

“……太好了!”

近乎于疯癫的一唱,明显察觉来人观面的眼神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那一句“将军莫不是伤到了脑子,容我再瞧瞧”道出口。

不作后话,假意疯癫止忽一瞬地化于平静,唯胸口有物滚烫灼热。隐有花香扑鼻,似往年花团锦簇小园中,有冒昧不知礼数少年郎,轻慢一句。

—— “你真好看。我叫李倓,你要记得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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